筆記前言
今天參加了Michael J.Sandel 教授的演講
其實影片已經出來了，但是兩個小時有點長
所以我把演講中速記下來的筆記電子化
希望可以讓大家參考，如果想知道更多內容
直接觀看影片是更好的方法
http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-SZCa4LEYfE
為了表達順利，以下筆記用第一人稱(我)
代稱Michael J.Sandel 教授，好免去人稱轉換
「而筆記內容並非整個演講中所有的內容」
但會盡力轉述當下的內容而不另外添加新的東西
而為了保持原狀之下，話題可能有點跳躍
而演講中間有許多台下人的發言
大多數我都沒有記錄下來
這點是比較可惜的地方
P.S 我會在我認為是重點的部分加一個 * 符號
演講人Michael J.Sandel 簡介
哈佛大學教授，在校內教授「正義」這門課，沒想到這門課
修課人數從一開始15人到近年都年年破千
網路上也可以收看他所講授的「正義」課程而他親自將課程撰寫成《正義：一場思辨之旅》一書
爾後在20120925出版新書《錢買不到的東西；金錢與正義的攻防》
筆記開始
歡迎各位參加這場演講，我不希望這場演講像學校課程
或著是一般的演講一樣，我希望這是一場討論，希望你們都可以發言
首先我們要討論的是 ─ 哲學是否是難以定義的
古代蘇格拉底、柏拉圖、孔子，似乎都難以定義哲學
然而哲學是「無可避免的」*，你在生活中會不停的碰到
任何議題都有哲學的部分存在
而我們必須透過不停的討論來定義哲學
然而這之中會有許多的爭辯，雖然最後不一定會有一個結論
但我們不應該去避免討論。
--
Part 1
接著我們要開始討論「錢的角色」*
在這個時代，錢可以買到的東西越來越多了
首先給各位兩個案例
案例一
在加州，如果你是監獄的囚犯，你可以透過加錢的方式
來升級你的牢房，猜猜升級一晚的價格是多少呢？
只要90美金
再來聽案例二
有一位母親希望籌到他孩子的大學學費
於是她想出了一個辦法 ─ 出租她自己的額頭給廣告商
意思是她願意在自己的額頭上刺上廣告商的廣告刺青
各位認為自己的額頭值多少錢呢？
最後這位母親成功將她的額頭出租給廣告商
她的額頭出租價是一萬美金，而得標公司是一間線上賭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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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
已經從「市場經濟」*轉換到「市場社會」*了
這裡的市場經濟是一個「工具」*
而市場社會則是一種「生活方式」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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包括打仗的方式改變
有許多在伊拉克的士兵可能不是美軍
而是各國的傭兵
我們甚至將戰爭外包給承包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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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2
於是我開始思考
「市場價值所排擠的事物及造成的威脅」*
第一項：
道德與市場有不相容的部分*
第二項：
思考市場與道德之間的關係
「何時要市場，何時不要市場？」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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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我們來聽一個例子
你住在一個常下雪的小鎮
有一天暴風雪來襲，每個人都需要雪鏟
但販賣雪鏟的人卻將雪鏟價格調漲
從原本一支10元美金調整成20元美金
我們想問的是，你認為漲價是否公平？
(教授會請聽講者表達自己立場
現場有發一本橘色封面，白色內裡的簿子
認為不同意就舉起橘色，認為同意就舉起白色)
(請正反兩方的同學起立討論)
這時我們發現分配上似乎有了不同的意見
--
大家都聽到了正反兩方的意見了
那讓我們在聽一個案例
百事可樂研發了一種販賣機
平常一瓶售價是1塊美金，當天氣熱過一個溫度時
他的售價就會變成2塊美金，這時候你怎麼想呢?
(我認為教授並沒有做出非常明確的結論，續Part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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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3
我們時常會依據一個人所擁有的
能力、意願等等來決定一個人該被分配到甚麼
此時有一個分配的方式是：排隊
意即給越先到達的人得到物品，有一個生活的例子
May Day 的演唱會(五月天演唱會)，相信很多人都有參加過
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買到票的
這時候你發現票賣完了，有人向你表示
我有票，但是需要付比原價多的價格，對，就是黃牛票
你認為黃牛票是公平的嗎?
也就是說你願意花更多的錢去買黃牛票?
(此時現場的舉牌狀況是五五波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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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如果我們將五月天的門票
換成了你要回家的車票，像是農曆新年的車票
這時你認為黃牛票還是合理的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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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下人的正反表示
正方(認為合理者)：
我有能力可以買到票，我願意支付多一點的價格
反方(認為不合理者)：
那多一點的價格對你很小，但相對其他貧窮家庭可能很重要
另外五月天門票可能是非必需品
但是回家的車票是必需品，兩者性質有些不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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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的，那大家對於哲學課的黃牛票呢？
如果今天要上一門哲學課需要買票的話 (全場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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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下有人反應：那可能比較像五月天的門票，是非必須的
教授則苦笑表示他比較希望是回鄉車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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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我們再聽最後一個案例
如果我們可以將手術順序賣出的話呢？
意思是，如果我排到能較先動手術的位子
我是否可以把那個位子給拍賣掉呢？
認為不可以請舉橘色，認為可以請舉白色
(檯面上約有八成都舉橘色)
這時候大部分人認為手術順序是不應該被拍賣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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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我們剛剛的議題都跟一個有關
市場分配是否也符合道德分配？ ***
從剛剛的案例以及大家舉牌的轉變來看
當事物不同 (五月天票、返鄉車票、手術優先)
會影響道德與市場的分配比重
我們覺得五月天的票應該用市場分配*比較合適
而手術的先後順序則應該是道德分配*比較合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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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 4
而有另外一種方式我們在生活中也常遇到
就是用錢去鼓勵做一件事情
此時我們來聽一個案例
在美國某一州(沒聽到QQ)的真實實驗
當小孩讀一本書我們就給他一塊美金獎賞
當他得到一個A就有兩塊美金、一個B有一塊美金
用意是 ─ 當小孩不愛讀書，那就花錢鼓勵他讀書
大家認為這個方法是好是壞呢？
(此時又舉牌一次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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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下的人表示
正方意見 (同意這個做法) ：
小孩子可能會受到金錢而喜歡讀書
反方意見(不同意這個做法)：
小孩子會為了錢讀書
如果補助被抽走，那他們還願意讀書嗎？
其中一位反方認為這是用錢「賄賂」小孩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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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討論之前我先告訴大家實驗結果
最後實驗結果是失敗的
小孩子並沒有因為有獎賞而更愛讀書
他們只有嘗試去讀更薄的書 (全場笑)
大多數人認為錢會教導小孩一課
那就是讀書可以拿到錢，或為了錢而讀書
錢在此處似乎排擠了道德*
這也是為什麼會有反方認為這是一種「賄賂」
當你用錢去做一件事情而違反道德
看起來就像是賄賂，像政治人物賄賂他們的選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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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雖如此，但在場小時候有因為錢而讀書
或著父母曾經給你錢希望你讀書的請舉白色牌
(整場約六、七成舉起白牌)
看來這樣子的狀況還是很多呢 (全場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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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個經濟假設是
交換不改變財貨的本質*
那為什麼我們不能用錢去交換小孩讀書呢？
此時的交換卻違反了經濟假設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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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 5
有一個案例發生在瑞士
政府現在需要找一個社區存放一批核廢料
而政府沒有提供任何金錢上的補助
於是他們詢問了一個社區的意願
其中有59%的人願意讓政府存放
此時政府提出了一個新方案
社區中每年每人都可以得到8000塊美金的補助
你們認為原本59%同意的人變成了多少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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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下有80%、40%、30%的聲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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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同意的人變成了25%，從59%→25%
剛剛回答30%的人幾乎是對了，但為什麼會這樣子呢?
增加了金錢為什麼反而讓有意願的人變少了呢?
大家可以推測看看原因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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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位聽講人的內容是
「我認為是因為那筆金錢不足買下他們的道德
但如果我今天將這筆錢改成他們一年的年收入
或著是十年的年收入，我想答案又會有不同了
如果錢夠大，大到他們一輩子都賺不到，而他
們還可以堅持住不收錢的話，我想瑞士的國民
素質真的是非常的高」
教授稱讚了一位聽講人的發言
教授認為是一個很好的推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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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經過了訪問社區民眾才知道
收了錢似乎有種被錢收買的感覺*
而不是單純為了公眾而做出犧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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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舉一個實際例子
我們有一個公益募款活動，並且請高中生幫忙募款
(並不是募款對象是高中生，而是執行人是高中生)
並且分成了三個組
A組：只告訴他們公益募款活動的意義與目標
B組：告訴他們可以分得募款總額1%的金額
C組：告訴他們可以分得募款總額10%的金額
最後你們認為哪一組錢最多呢?
答案是A組，遠高於B、C兩組，而C組只略多於B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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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上述的實際例子中
經濟假設似乎又不管用了，為什麼誘因增加
最後卻是沒有錢的那一組募得最多款項呢?
我想最重要的一點可能是
錢將更高的價值 (可能是道德) 排除掉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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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 6
小編：在開始Part6之前我想先解釋一下Part6的狀況
因為教授在Part6尾巴講到了媒體併購案的問題
因此現場許多人都發表了對媒體併購案的看法
最後結束的有一點混亂，所以Part6我記錄的部分不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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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再討論最後一個問題
那就是市場可以行使分配的能力？*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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例如有一個小鎮的小雜貨店很多
隨著時代變遷，便利商店開始取代小雜貨店
你認為小雜貨店應該被取代嗎? 或為什麼雜貨店會被取代?
(教授講雜貨店時是直接講中文，十分逗趣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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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認為小雜貨店被購併是可以的
那如果我們換一個地方
如果今天是有限數量媒體獨佔或幾乎獨佔整個市場呢?
例如報紙、電視、廣告等等
(我猜測教授只是想把這個時事加入到這次演講
但是台下反應非常的大，有一兩次掌聲一度打斷演講)
我們應該去注意到甚麼事情讓市場決定是可以的
而甚麼事情不應該去讓市場來做決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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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 7 教授所做的演講結論
今天我們討論了許多的案例
許多時候我們都把經濟與道德的論證分開討論
但我認為這是不對的
甚至我們把十分有爭議的問題給排除
而只用一句 「讓市場去決定吧！」來做結論
我想這都是不正確的
我們不應該因為政黨政治或是政黨分裂
而去忽略了「道德與公共論述」*
也許公共論述是很困難的，但仍是有可能的
就如同我們今晚，我們聽到了許多人的想法
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市場角色、需求、環境等等
今晚就像是一個積極的論壇，當我們達到經濟富庶時
我們又像是回到過去的時代，對於正義與道德實行公共論述
公共論述不一定未了一個結論***
而是為了價值觀與公民素養***
謝謝你們今晚的參與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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